情节

陈旧的门槛绊住阿妈的脚,阿妈实在是太着急跪下,手一不留神被绑在腰间的短镰刀割破,她长满茧子的手在水里泡到浮白,唯有丈夫留给她的红戒指成了手指上的血色。之前来拜祭的人在供台上留了麦子,烂得与阿妈的脸一样黝黑,好像是从阿妈身上摘下来一样,阿妈年轻时候的身体是有过丰收的,如今也顺应季节变成了一亩死田,“安居乐业……平安……平安……”,阿妈泡肿的手举过脑袋,对着供台上的泥像磕头,嘴里痴心般念念有词,她下跪,磕头,起身,再下跪,再磕头,再起身。


供台上的泥像落满了尘,得等到新年到了才会举行祭祀,为泥像擦去往年的落尘,它被人用小刀划出的眼珠子下垂着,威严的泥像半垂着眼睑,不为所动。


它的眼神似乎停留在阿妈那枚红戒指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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叙矣

作家、诗人、野猫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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